我慢吞吞地搬出一张凳子,坐在房梁下看着他们厮斗,两人又走了三四十招,终于发现我的存在,齐刷刷停了手。
“不用管我,你们继续,”我说,“你们二位打到同归于尽,我正好不必管这件事了。”
两人有些尴尬,又相互瞪视一眼,阴沉着脸走开。等他们走远了,我挥挥手,招来了正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小铭。小铭很是幸灾乐祸:“真是狗咬狗。”
原来两人是为了高远的遗书而打起来的。小铭说,大约在半个月前,高远被逼和一个仇家决斗,为防万一,先写下了遗书。后来决斗不分胜负,但高远似乎受了不轻的伤,意志有些消沉,所以决定保留那份遗书。
“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死于非命了,”高远那时候说,“这份遗书兴许就能派上用场了。”
“一语成谶啊,”我感慨地对小铭说,“这么说来,遗书不见了?”
“可不是?”小铭还是事不关己的轻松语调,“大少爷找遍了老爷房间的每一处角落,都没有找到那份遗书的下落。他就怪马教头,说是马教头偷走了遗书,马教头当然不承认了,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呗。”
“那你觉得,遗书上可能指定由谁来继承镖局呢?”我问她。
“大少爷最有可能,”小铭说,“大少爷虽然脾气坏点,但是很能干,在东陆的镖局子弟里还挺有点声望。夫人也说不准,老爷续弦之后,对夫人迷得不得了,夫人要什么他就给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