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凄惨的哭声扰的头疼,“我只能给你们医学上的建议,孩子有可能是Dravet综合征,所以对各种抗癫痫药物都不敏感,如果想确证的话,建议做基因筛查。”
“你意思是,她已经无药可救了对不对,是啊,我们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,我们已经尽力了,还要怎么办,当父母就要把自己的人生赔给孩子吗?”
她慢慢沿着墙蹲下去,捂住脸哭出来。
肖砚不知道怎么劝。
她只记得那个年轻的爸爸,一瘸一拐的往缴费处走的身影,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几张银行卡,反复翻开之后拿出一张卡,剩下的一张张的塞回去。
还有他对医生说出最朴实的承诺,“我会坚持给孩子治病的。”
父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东西。
到现在她不太能理解“爱”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。
自她出生后,父亲忙于工作、与新欢另筑新巢,她能够想起的样子便是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,板着脸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如同看着陌生人的样子。
小时候的作文课里,老师捧着优美的散文娓娓道来,“父爱是远山的呼唤,是春江之水,深沉而亘久,具有强大的支撑力量。父亲离开我已多年了,但是他对我如大山一般凝重的关爱总是令我难以忘怀,他那如同江水一般绵长的期待,总是在我的心中生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