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母:“你的学生?你忘了你是哪类人了吧?你也配有学生?你也忘了活不过今年冬天了吧?!”
林雪:“妈!你干什么你?!”——气哭了,双手捂脸跑了。
林母也嘟嘟哝哝地走了。
瘦老头笔直地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,垂着目光,宛如被浇铸在那儿了。
孩子们默默地,不知如何是好地望着他。
远处传来林区小火车的汽笛声……
天黑了……
范晓鸣家——他在屋外偷听他父亲和吕鹏父亲的谈话……
两位父亲坐小灶桌两侧,在饮酒——桌上除了酒瓶,只有一盘土豆丝和一盘咸菜丝。
二人对饮一盅后,吕父夹了一口土豆丝吃,问:“怎么,苦?”
范父:“这青黄不接的月份,窖里只剩点儿土豆了,都长芽了,将就点儿吧。”
吕父:“那依你的意思是,先不管?”
范父:“先不管。有些事儿,咱得睁只眼闭只眼。反正他又没把孩子们往邪道上引,看情况再说。来年这时候他都不在了,咱们犯不着和将死的人较真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