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阮秋,愿为先行!”
只着半甲的阮秋,在盾阵之后,立即带着本部出城厮杀。
北城门下,最后的两万多蜀卒,聚到了一起,凝聚成一条巨大的长蛇,似要探头出窟。
三丈余宽的护城河,早被填下了地刺。北渝人搭下的浮桥,并不足以让全军迅速渡江。许多蜀卒游渡之时,或被地刺戳死,或被箭矢射杀。血红的江面,一下子变得更加粘稠。
但即便如此,西蜀突围的意志,在小狗福的带领下,并未有丝毫的退却。已无退路,这一轮,当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挣扎厮杀。
“挡住他们!”杜巩面色有些失态,不管是推到河里的轒辒车,还是那些迅速搭下的浮桥,此刻都成了蜀人的助力。
当然,他如何也想不到,那位西蜀少年,居然如此好胆,敢冒着大军的战损,拼死踏河突围。
“以步弓者登浮桥,掩护全军游渡!”
“杀——”
登到浮桥的西蜀步弓,以散阵的模样,迅速回射。
面对面的射杀,敌我双方,无数的士卒倒下。
“组拒马阵!另,将火油投到护城河岸!”杜巩颤着声音,不断急急下令。眼看着增援就要到了,却在这种时候,蜀人杀了出来。
“贼子!”带着先行的三千多人,在步弓的掩护下,阮秋已经游渡登岸。即便肩处有伤,即便只着半甲,他依然提着刀,领着人马往敌阵冲去,为己方争取登岸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