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关在家里,只剩下老两口子相依为命,大眼瞪小眼,几天下来倒是老伴先受不了啦:“你天天闷在屋里老跟睡不醒似的,非典是染不上了,可时间一长这不被关傻了吗?”
闹非典闹的脾气有点邪,老伴的话是关心,我却没有好气地回敬道:“傻了省心,难得糊涂嘛!”
“别抬杠,明天早晨跟游泳的时候一样闹铃响了就起床,跟我去水上。我先打拳,你散步也行跑步也行,实在不想动就站在树林里听鸟叫,或冲着湖面愣神,也比赖在家里不出屋强。等我打完拳咱俩打半小时的羽毛球,我想运动量也够了……”
哦,这是怕我傻了给她找罪,想来已经为我的状态动了不少心思。她本来每天早晨在住宅小区的空场上跟一群女人先打太极拳后耍剑,有音乐,有头领,耍把完了还可以叽叽嘎嘎,东家长西家短,不亦乐乎。为了陪我不惜放弃自己的习惯和快乐,这就叫“老来伴”。这个情我得领。
所谓“水上”,即水上公园。是天津市最大的公园,有东西两片大湖,分南北两部分,北部精致,供游人娱乐的设施也更多些。南部浩大,还保留着诸多野趣,是动物园。我之所以从市内所谓的“欧洲风情街——五大道”搬到了市外的“水上花园小区”,就是冲着这两湖水和硕果仅存的一片林木。谁叫我名字里有个“龙”字呢,喜逐水而居。北方太干了,连续多年的干旱,地干透了,人也干透了。